2015年5月10日 星期日

[文]友川カズキ独宴会―酔鬼と夜遊び

by Randy

9月23日秋分傍晚,抵達飯田橋時太陽還未落下。休日的神楽坂,挨著早稲田通上的熙攘行人轉入小巷,今晚友川演出的地點是一間名為「もー吉」的居酒屋。身著浴衣的老闆坐在門外劃記預約的客人,當我上前詢問即笑著說:「原來你就是之前從台灣打電話來的小哥呀!」

場外等待的人們多互相熟識,如同窗會般地熱切敘舊,不擅應付這種氣氛的我還是早早入座為上。門口提供了冰鎮的瓶裝茶與啤酒,事後有些後悔拿了茶,聽友川少了酒精催化還是少了點勁啊!陳舊店內的光線昏暗,最深處一角簡易搭成的舞台區,後頭牆上裱著巨人隊的照片與松井秀喜球衣,觀眾席則是走道上緊密排列的椅子。幸虧我的薄臉皮速速進場坐到前段位子,可以清楚見到表演者。趁演出前觀察一下來場的族群,大多是中年的老歌迷,以及部分青年樂迷與學生,而此刻場地也漸漸地擠滿了觀客。

開演前老闆簡短致詞,聽來他跟友川是老友,也多次在這間居酒屋演出。首先暖場的是友川的兒子及位光矢,有一曲「ひとり」中間一段用力喊出的唱腔聽得出受到父親影響。接著演出的芹田香織小姐也是一把結他,領著觀眾情緒吟唱幾首曲子。緊接著輪到主角上場,終於見到友川本人,一如印象中的紳士帽與微駝的身軀,也比影片中所見的身影更年邁些了。友川先介紹了演奏樂手,是經常合作的PASCALS主腦、鋼琴師永畑雅人,及鬼才大提琴手坂本弘道。閒聊幾句後即以新曲起頭,隨著「夜へ急ぐ人」、「無残の美」等較熟悉的樂音響起,友川用生命咳出的詞句正是我引頸期盼的力道。過程沒有太多高潮,可能是夾雜太多阿伯的碎念,每一首間隔總要再次介紹樂手,或對當前自民黨政權的酸言,再者復述著「感謝來場的各位來看我這垃圾般的人。」這樣的話語令人感傷,但眼前的友川實無以往的傲氣,只以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對當下緣分的珍惜。後段演唱了「サーカス」,這是我很喜歡的一曲,歌詞源自中原中也的詩,不只代表了二戰時代的悲哀,對於現代社會而言,尤其麻痺的年青人,更是著實地諷刺。演出於三首安可曲後結束,內心縱使有些悸動,但畢竟不曾經歷那個年代,反而像個晚輩般地,聽著友川以這些曲子來述說他的過去。

特別的是此次門票還包吃喝,原本只想待到表演結束的我一時轉念留下,外國人的身份也意外成為美酒佳餚前的話題,特別是有聽哪些日本音樂這類問題。而同席的還有音樂人山崎春美與歌謠歌手渚ようこ等等音樂場域中的人物,微醺的大家也分享彼此對喜愛音樂的心路歷程,真是頗有收穫的交流。爾後友川聽聞有台灣人到訪,竟親自出來非得與我道謝不可。啊!友川大叔,應該是我才該謝您呀!舞台上的身影是如此瀟灑。

半年過去,我也忘記回旅館的電車上,耳機裡是不是友川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