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Li-Ming Zh
「俘虜」會把友川刷掉,是大島渚的損失
曾經差點被「俘虜」選角選上的友川,因為口音的關係最後被刷掉,這絕對是大島渚的損失。
回顧以往作品,大島的確是那種創作概念極為突出,架構意圖超絕的作者,然而他的缺失也正在友川這個例子上,顯得非常清楚,大島作品往往缺乏血肉,甚或經脈,只剩一具精細的骨幹(然而,弔詭的是,他的美,就只這骨架,往往也就足以讓人驚嘆了),他偏愛的慾望主題往往困在他的框架內無法恣意橫流。友川這種人當然是難已被框架的,大島當然有預感,現實不能,膠捲於他也只能更無能。然而,以口音刷掉一個演員這種舉動也反動到足以大島影像革命的神話泡幻的地步,俘虜裡面充斥的唯美法西斯控制力無疑也是反嗜作品的一股力量。友川這種事例如果發生於小津並不意外,畢竟這個導演深深根源於傳統建制。革新派翹楚的大島如此卻令人意外,其實兩人那共同的為「構圖」是尚,無法容許錯誤瑕疵的品格是類似的,然而那個導演視之為「無法控制」以及「瑕疵錯誤」卻往往是另外一派作品之所以充滿野性、欲力的關鍵所在。較之新藤兼人、敕使河源宏、甚至寺山修司這類的實驗派,那種偏離失控往往帶另一個境地,甚至搗毀自己,大島渚在形式上的雕刻味道,就變得很濃了。可以想見類似友川的損失應該發生不止一次,不容「犯錯」,就無法另「犯錯」將你帶往自毀所激發的創新。「錯誤」是拍片這一行、這個極度耗費資本的創作模式最害怕的字眼。